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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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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酷拉皮卡想過再多的答案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冷靜自持的少年直接被刺激的失態,叫了出來。

“這個吊墜是他們買的,還是說他們就是窟盧塔族的人我也不得而知。實不相瞞,我也有近8年的時間不能與父親和姑姑相見了。”

也許是美少年失落的表情太過明顯,奧利維亞有些於心不忍,她仔細回想了下,又補了一句。

“也許是我記錯了也說不準……我小時候曾見過父親眼睛變紅的樣子,不過他一直跟我說戴的是美瞳,我也就這麽相信了。今天聽你一講,也許我父親和姑姑是早早離開窟盧塔族的你的族人也說不定。”

柳暗花明,峰回路轉也許說的就是眼下這樣的情形。

酷拉皮卡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緋紅的眼睛剔透的如同最上等的昂貴寶石,漂亮得驚人。

他看上去特別想拉住奧利維亞的雙手,但又怕像之前那樣,於是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激動之情,只是站在原地兩眼放光地握拳說道,

“那等考試結束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拜見一下你的父親和姑姑,把情況問清楚嗎?”

“哦?你是想和我一起回去見家長嗎~”

少年高興的情緒感染到了奧利維亞,她緊跟著調笑了一句。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

酷拉皮卡一下子滿臉通紅,緊張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哈哈,我就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啦~”

奧利維亞笑過之後,想到了什麽,神色漸漸黯淡下來,“可能的話,我也想帶你去見見他們。如果他們是窟盧塔族的話,見到同胞一定會很開心的。不過……”

“不只是你,連我也見不到他們……”

這眼裏的哀傷不亞於酷拉皮卡。雷歐力和酷拉皮卡對視一眼,剛想繼續追問,就見奧利維亞已經收回了外洩的情緒,指了指窗外逐漸暗淡的天色,淺笑著岔開了話題,

“具體情況還是等考試結束後再細說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那麽,明天見。”

房門被輕柔地關上了。門內,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對視一眼,因為接收到過大的信息量一時相顧無言。

另一邊,奧利維亞回房後就很幹脆地睡了。睡夢中,隱隱聽到飛艇運作時的轟鳴聲,她隨便套了件外套沖出去查看情況。

停機場處已經有了不少人。可以得知的是,老夫婦二人先行離開了,他們需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度過剩下的兩日。

萬幸,有酷拉皮卡這樣的智囊領袖型人物願意站出來統合隊伍,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眾人齊心協力,直面了足足兩次十年難得一遇的天災——海上水龍卷後,終於有驚無險地度過2天,等來了獵人協會前來接應他們的飛艇。

到達第四考場所在的戒備爾島之時,負責本場考試的還是第三試驗的考官理伯。他拿出一個紙箱讓大家各自抽簽後,宣布了本場考試的通關條件。

規則很簡單,參賽者互相爭奪號碼牌,一星期內得到6分就算通過。自己的號碼牌值3分,抽簽抽到的獵物號碼牌值3分,其他人的號碼牌則值1分。

奧利維亞看了眼自己抽到的89號,便不甚在意地將紙條連同自己的196號碼牌一同揣進了兜裏。

她決定遇到誰就搶誰的號碼牌。

整個考場只有西索和釘子哥讓她有點戒備,她不想再過多耗費心神在雜魚身上了。

曾經經歷的殘酷訓練以及做任務時攢下的經驗讓她尤其擅長追蹤獵物。考試開始沒多久她就搞到了3枚號碼牌。

此時剩下的時間還有很多,她抱著一股郊游的心態,異常放松地在這個大森林裏逛來逛去。

幾天後,她追著一只長相可愛有著兔子耳朵模樣的小松鼠,來到了一片空地。卻突然聽到樹洞裏傳來一陣痛苦的叫聲。

那聲音異常熟悉,奧利維亞心下一驚,想也沒想的趕緊沖了過去。

“小傑!”

……

人在脆弱的時候便會格外想家。

直面了西索恐怖的殺意和帶有惡意的【念】後,哪怕恐懼得渾身顫抖,小傑還是順利搶走了西索的號碼牌。

沒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逃跑過程中有人給他射入了帶有強效麻藥的毒針,讓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然而偷襲的人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趕來的西索殺死,為了更好地品味成長後的小傑,西索不僅沒有殺他,還把自己的號碼牌留給了他。

這樣的行為對於小傑而言就是侮辱,他死不接受後被西索重重地一拳打飛,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掙紮著爬到了樹洞內,小少年一遍遍地回憶著西索說的每句話,對自身的懷疑,對自己實力不足的不甘,對西索的恐懼,內心湧動的沮喪,最終在身體的疼痛,全身的麻痹,啃下樹皮導致胃部的痙攣和嘔吐下,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他夢到了米特阿姨,那個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給予了他溫暖童年和全部愛意的,偉大的女性。夢裏,米特阿姨溫柔地輕拍他入睡,那懷裏的溫暖讓他貪戀。

小小的少年眼角無意識地滑落了一滴淚,洩露幾句微不可聞的囈語,“米特阿姨……”

然而,等他從睡夢中掙紮著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被換上了一件偏大的女式上衣,帶著熟悉的香氣。不知怎麽的,身體的疼痛以及麻痹基本消失了,他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

就在他楞在原地,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之時,他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痛呢?你的胃還不能適應太刺激的東西,我就簡單煮了點水果羹,等會兒拿過來給你喝。”

是奧利維亞。

小傑呆呆地靠在女人柔軟且溫暖的懷抱裏,看著她此時明艷的五官柔和了下來,漂亮的桃花眼裏充滿了細碎的,溫柔的光。

不知怎麽的,小傑突然覺得有點委屈,他的臉控制不住地皺了起來,遲來的後怕以及不甘讓他的心裏升騰起一個個小泡泡,堵到了喉嚨處。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就是很想撒嬌,於是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將自己埋入了她的懷抱之中。

小少年這樣的表現讓奧利維亞心都快化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憐愛地回抱住他,再次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小傑感受到奧利維亞身上散發出和西索那時候類似的氣息。但與西索滿是殺意的恐怖氣息不同,奧利維亞散發出的氣就像她本人那樣,溫暖,柔和,令人安心。

小傑舒服地漸漸闔上了眼,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沈睡之中。

“這孩子……好歹吃點東西再睡啊……”

輕柔地撫摸了下小少年滑嫩的臉龐,奧利維亞默默地想:

要是我的弟弟能夠醒來的話,應該也是這般年紀的少年郎吧……

……

等小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他還躺在奧利維亞的懷裏,只不過二人從樹洞移動到了外面。奧利維亞見他醒了,撥弄了下火堆,盛了碗水果羹給他遞了過來。

可能是太餓了不太想動,也可能是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小傑繼續躺在奧利維亞懷裏沒動,甜甜道謝後接過碗吃了起來。

“哇!超好吃!謝謝你!奧利姐姐!”小傑雙眼亮晶晶。

“喜歡就多吃點,不夠我再幫你做點別的。”

奧利維亞表示有被可愛到,她小小地捏了下少年軟軟的臉,笑了出來。

“還有,衣服我幫你洗了,也晾幹了,你等會兒可以換上。”

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奧利維亞拿出擺放在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了他。

“嗚……謝謝你,奧利姐姐……”小傑接過衣服,眸光一閃,感覺快哭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好笑,奧利維亞撐著臉,笑瞇瞇地問道,“所以,你是怎麽弄成這幅慘樣的?”

……

“……啊……原來是這樣啊……”

得知了事情的全經過以及少年的煩惱後,奧利維亞擺弄了下火堆,突然問了個別的問題,

“小傑你是為什麽想要當獵人的呢?”

“誒?”

小傑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回道,“我的爸爸是獵人,我想知道獵人是種什麽樣的職業才來報名參加了考試……但我並不想要西索施舍給我的號碼牌……”

小傑的話在奧利維亞眼裏就是小孩子在鬧脾氣,她覺得有點想笑,但也完全能夠理解。

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要有天真和任性的權利,如果連這也不能給予的話未免也太可憐了。

不過所謂大人,就是要給予孩子正確的引導的。所以奧利維亞一臉認真地對小傑的話語表示了理解和肯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和榮耀,你的選擇我完全能夠理解。不過……”

“前提是你不會對你的選擇後悔。”

奧利維亞看了眼小傑,意有所指,“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你到底想要達成些什麽?”

制止了小傑想要急切辯駁些什麽的舉動,奧利維亞拿起被小傑丟在草地上屬於他的405號和屬於西索的44號碼牌,收入了懷中。

“等你想明白了,就來考試的入口附近找我吧。根據你的回答,我再決定要不要把這兩個號碼牌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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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一個骯臟的大人,只要能達成目的就手段不限,所以說小傑還是個孩子啊(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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